“等等!莱进·威奇奥少爷。”
“……”
【无序】是与自然大陆连接的大都市,其与临近的都市【草世木】也有一些交接,而由于【妖怪】将无序吞噬,这里全部裸露出来。莱进·威奇奥正是来到了这个地方,不过却被后方的一个军人给拦住了。
“即使您是上位贵族,也不允许来到这里。”
“军方要封锁这里吗。”
“是,我们接到命令,将这里封锁。”
我们……稍微看了看那个军人的后方,一辆辆运输车正停在那里,果然他们是要对这里进行封锁。这个士兵是个人类,虽然不给威奇奥通行,但态度也并不恶劣,只是单纯的执行命令罢了。
不过他们也好像才刚刚来的样子,在此之前还有不少警察在这里巡逻,现在已经走光了。
“外面有什么东西,你们知道吗?”
“外面的东西……我并不知道。”
看他先是疑惑了一下才给出的答案,应该是实话了。不过威奇奥倒是很确信。
“对啊,毕竟那东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。”
他说的肯定是【异变人偶】了,威奇奥似乎与军方是有点关系的,如果有威奇奥不知道的东西军方也应该会告知他。而莱进·威奇奥也应该会把关于异变人偶的事情告诉军方才对。
“如果我说,外面有危险的东西,你们会相信吗?”
“这个……毕竟外面是陆地了,我们也不怎么了解……”
他的意思是会相信吧,毕竟自己也并不了解【自然大陆】上的事情。可是威奇奥并不这样认为。
“如果不给你们军方确切的证据,你们也不会信任的。就像无序外墙上的洞口一样……”
无序墙上的洞口,那是廉·尤吉尔为了让【回妖众】的人进入才破坏出来的,那时莱进·威奇奥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,而是等到遇见廉·尤吉尔时将他所说的东西全部录下来发给军方,军方这才出手。
那份录像也就是确切的证据吧。毕竟那是记录了威奇奥在【无序】时,从进入无序的屏理部开始到崩落的整个录像,其时间的长短以及内容就已经说明了录像的真实性。
“只有真相才能够让人信服,不是吗?”
“你说得对,士兵,但现在,让我出去。”
“请别开玩笑了!现在马上离开。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强行封锁这里,不得任何人进出。”
“多说无用——”
莱进·威奇奥这是打算来硬的了,完全没有等到那个士兵反应过来,直接朝他的脑袋悬身飞踢一脚,那士兵直接被踢晕了。
“你在干什么?!”
这一举动完全惊动了周围的军人们,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一击打倒,他们毫无例外地猛然持住枪,瞄准莱进·威奇奥。
“不许动!”
“你们知道吧。我的身份——莱进·威奇奥少尉。”
“即使是……我们也不会满足你这无理的请求!”
“嘁——”
威奇奥稍微往前踏了一步,全部人都显得慌张,更是有一个人直接掰动了扳机——
啪——
子弹射出来了,打在了威奇奥身上?不对,莱进·威奇奥不知何时已经闪身到那人的身后,马上朝他的太阳穴打了重重一拳,直接击昏!
“【流水增幅】——”
妖术强化了他的速度,使他得以飞速避开子弹。妖术还没有结束,他的行动也不停歇,没等到全部人反应过来,接着又是几蹬步又是闪现到其他人背后——逐一击昏——
最后莱进·威奇奥消失在了水雾之中。
“真相是什么,只是苟守在这里,怎么得到真相?”
威奇奥越过破坏的钢铁,这也就是受损的外墙,终于发现了钢铁大陆的终点。翻下这个冰冷的平台,点点萤火逐渐发现,周围的空气凝着丝丝温度。这绝不是在【和段】内的荒野中感受到的东西,这里就是【自然大陆】。
踏,踏。
泥泞的大陆传来一股柔软,威奇奥看着脚下,虽然是低矮的小草,融融的泥土,但不知为何竟看上去特别和谐。尤其是周围的幽蓝、赤红、金色的萤火,加上更远处那些异色的树木。
“说起来,这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了。”
第一次毫无疑问是遇见柠檬的那一次。
虽然令人耳目一新的植丛片片看上去比钢铁都市温馨许多,但这也绝对不是安全。威奇奥十分清楚,这里是未知的环境。这里为什么会充满植物,树为什么长得这么高,花为什么这么大,草为什么这么多,几乎没有人会知道。
况且莱进·威奇奥目睹过,异变人偶的凶残,而那异变人偶正是出现在这里,在这野外。
威奇奥头上戴着耳机,顿时他貌似听到了什么。
“【草世木】出现了异变人偶吗。”
“是的,与主人所担心的一样。”
“那,那里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“是。”
是柠檬对威奇奥使用了通信。看来威奇奥安排柠檬与齐固两人留在【草世木】,以防漏网的人偶。但是那个人偶是怎么越过警察的巡逻的?
有了柠檬与齐固看守,莱进·威奇奥似乎放了心,开始谨慎地往森林的深处前进,独自一人。
植物多了起来,也变得奇怪了起来。有许多威奇奥完全没有见过的植物,比如树上挂着的,深绿色条条垂下,又缠绕着长条发光的果实一般的东西。但也并不是非常光亮,与萤火一般的微光而已。远处不是见不得光的昏暗,而是云雾的泛白。
莱进·威奇奥戴起了眼镜,那个可以看透云雾的单片眼镜。
扁平的蘑菇、高瘦长的草、横在高树支干的谜之藤曼、不可思议的摊在树干上的绿花。随着脚步的增多,植物越多、越密集。
虽然只是漫无目的的前行,但不知莱进·威奇奥像是非常明确目标一样,周围的花朵也为他开始绽放,这哪是什么安然绽开,是狠狠盘旋最终绷紧枝条猛朝威奇奥的脸上开放。
几多红褐色的大花花瓣就这样在威奇奥眼前紧紧拉开。不知为何,越到深处,这些植物就越贴紧莱进·威奇奥。
“温和、静谧、强大……空气中散布的妖力是这样的感觉。”
不过莱进·威奇奥并不害怕这样的景象,反而觉得有些令人畅快。
那些植物们好像也是如此,大树仿佛伸出了手一样,藤曼慢慢靠近威奇奥的手,最后竟非常不可思议地握起了手。这让威奇奥也十分惊讶。
“与我握手,显示友好……”
藤曼离开了威奇奥的手,饶了他的身子几圈,可也不是要禁锢他,而是蜷伏着身子,齐平了莱进·威奇奥的双眼。藤曼摆摆,好似点了几次头……
威奇奥试着伸手,那藤曼竟回应了威奇奥,又再一次握起手。
这究竟是什么情况?想不到植物竟会如此富有生命,而且对威奇奥貌似特别友好,完全想不到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危险。但这样的环境为什么又会诞生那些异变的人偶?
“不可思议,神的花园……”
如威奇奥说的,这里的妖力的确强大,而且富有生机,植物也富有生命力,宛若神的花园。
这样的场景威奇奥也似乎有见过,鹿王的【伊甸】……虽然只是录像中的景象,但与这里的植物非常相像。可是即使想到这些,威奇奥也并不提高警惕,他潜意识似乎认为,这些植物是无害的,而且非常友好。
遥望四周,威奇奥终于发现了与这里非常不符的东西。
“废弃的人偶。”
威奇奥只是往前一步,那缠绕的藤曼马上散开,为威奇奥让开一条路,其他的拥过来的植物也是如此。甚至那条藤曼还跟在威奇奥的后面。
莱进·威奇奥来到一个废弃人偶的旁边,接着蹲下,藤曼也跟着放低自己的身子。而且用不着威奇奥的照明,灯草与萤火,屡屡飘飘的幽火为他淡淡地点亮周围。
“已经废弃了很久了……而且是【和段】生产的自动人偶。”
坚固的钢铁已经变得脆弱,颜色暗淡,表明粗糙甚至非常损坏。一整只胳膊已经埋进了土里,应该是半个身子都已经嵌进去了。没有人的外表,只有废铁的扎手。这确实与周围的环境非常不符。
“但,已经死去的人偶为什么体内还残留着妖力……”
威奇奥瞬间站了起来,周遭也似乎吓了一跳。
“而且还是……”
莱进·威奇奥顿时凝固着表情。
“其他的,不纯,多种交错在一起的妖力。”
通过分析,有了一些苗头。
不纯的妖力在之前只有一处有提到过,那就是艾上季所留下的记录——“不纯的妖力集合在一起会变成【怪物】。”
这些东西,莱进·威奇奥在和段完全没有认识到,而和段的人也估计都没有认识到这些东西。充满妖力的野外,自然的植物,这块泥泞的大陆,以及——
异变人偶。
人偶的手突然动了起来,威奇奥感觉到,他体内的妖力已经浑浊为一滩……
最终爆发了,人偶全身洋溢着光,非常发杂的光。但只是维持了一会,之后人偶就已经单手撑着地面,湿泥沾满了他的手,马上地面破碎,他的另一半身体已经拔了出来——
暴露的核心以及红色的微光告诉威奇奥,这是异变人偶!
但威奇奥似乎并不感到慌张,甚至没有要动手的迹象。
那人偶的身板与普通的人偶差不多,也与柠檬差不多。看来他的战斗力还非常弱……但这真的是人偶吗?
“妖怪……不,是【怪物】。”
【怪物】,艾上季所说的不纯的妖力集合,即是【怪物】。既然威奇奥感觉到他体内那些错杂的妖力,那这与艾上季所说的多半错不了了。
“咕……哇……”
【怪物】似乎只是占用了这个人偶的身体。等他完全站起来之后,只是沙哑的小吼叫着,像个婴儿一样的。看上去,的确没有任何威胁。
可突然,莱进·威奇奥却谨慎了起来。但并不是对这个妖怪,而是另一个——
周围的花朵也似乎注意到了,马上吓了跳就缩了回去。在威奇奥身后,不远处正亮着赤色的光芒。身体庞大,且破烂——是其他的妖怪!
威奇奥顿时转身,抽出身后的转轮枪——
“【穿透】——”
啪——
一枪直接击中了那怪物的膝盖,与第一次面对怪物那样,子弹附加了【穿透】直接击穿整个膝盖,然后炸裂。然后果然与之前的一样,那怪物直接摔倒在地。
威奇奥向后看了看那刚苏醒的怪物,只是警惕他会做出什么动作,一旁的藤曼竟伸出好几只,将那怪物给束缚。
他们在帮助我?威奇奥吃了一惊。
但威奇奥为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只是看到他被舒服之后,又转头对付这个新出现的怪物。
“未知,神秘……你是怪物吧。”
“噶噶——咕——哇!——”
那怪物咆叫着。
“一样的呢……果然还有很多这样的怪物。”
“哇哦!——”
“如果真的是妖力集合而来的……”
威奇奥小跑着接近他,同时警惕着他的攻击。妖怪马上重新站起,随着威奇奥的突进,他跟着挥出拳头。威奇奥直接闪避——
“固有妖力!——【妖力强制接触】——”
一瞬之间——
威奇奥直直地用手指触碰了那巨大人偶的腰部,这回非常贴紧,固有妖力的效果得到最大化。
轰——
“果然……”
其结果与威奇奥想的一样。
人偶的部件随之掉落——当当,几声声响,那人偶直接完全破裂,在威奇奥的视角内,妖力也已经全部消散。
“难怪,在第一次与他们接触时,我的固有妖力会让他们解体。”
妖力强制接触直接接触了人偶体内的妖力。
“这个的身体由很多人偶组成的……他会出现在这,也是因为想要夺走那个新生的身体……”
威奇奥看了看后方被藤曼束缚的怪物,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披着人偶皮的【怪物】。
看着掉落的部件,威奇奥也不禁陷入沉思,说到底他之前也在疑惑,自己的【固有妖力】能不能造成对【妖怪】的影响。由此结果看,对【怪物】是造成了致命的影响,但是对妖怪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作用呢……
呜——呜——
几声清脆的长音潺潺的,听起来特别空灵,也特别稚嫩。威奇奥回过神,才发现,这里的植物已经尽可能地排排站好,居然不可思议地弯在地上,而且正在仰慕莱进·威奇奥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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